屍觀點:關於民族說的一些想法

香港近來一個新興的政黨,叫香港民族黨。對於民族主義,我是抱點懷疑的。特別是研讀中國歷史、認識香港有年,對於高舉民族主義的政治主張更加抱有不安。首先必須承認,香港人是一個族群,組成的有操粵語的華人、操匪語的華人、英人、菲律賓人、印尼人、尼泊爾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越南人、非洲諸國人,香港人這個族群暫時未成為一個血統單一的「民族」,定義香港人為一個以華人為主的族群相信是比較合理的。

好了,就當香港操粵語的華人稱為「香港民族」來討論,那麼我們有能力純以「民族主義」來建立一個國家嗎?

中華文化和英國政府的文治系統的確成就了香港的輝煌。但不妨誠實地看看今天留在香港的人是否能夠承存這種優良呢?

今天的香港人、活在香港的人,是否有水平,有能力有識見去掌握自己的命運呢?當然,我不同意境外政權掌握香港,但我反對主張香港有民族或民族純種的說法。

當你認真看過香港,你會發現香港人的人文質素並非想像之中這麼高。我們不難數說出許多許多香港人醜陋、愚昧的情況。

我會這樣想, 香港人看過了這麼多愛情電影、聽過了這麼多情歌。關注了這麼多娛樂新聞,到底他們有什麼得著呢?有什麼心得呢?會發現到愛情就是犧牲嗎?會知道愛情就是取捨嗎?不,其實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東西不過是消磨時間,為他們的無聊人生解悶。

梁啟超先生說過我們的民族最危險的就是有太多空閑和無聊時間,這句話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因為所有的藝術都是源於空閑的想像,忙碌擠擁的人生是不可能孕育出什麼藝術的。黑暗時代就是奴隸社會的高峰,在那個不自由的時代,就是人類社會最黑暗的一個世紀。我們今天的時代和那時不再相同,我們似乎擁有了自由,擁有了私人財產,但我們比黑暗時代好幾多呢?悲觀的說如果說文化精華來講,應該是相差無幾的,因為我們在奴隸似的社會生活情狀之中虛耗自己的生活,我們放棄了對美麗的想像、放棄了對美感的追求、放棄了改善自己生活的勇氣,在一個又一個的虛無中虛耗,接受著大量與我們不相干的消息,浪費著許多許多寶貴的時間。

事實上,我們可以利用空餘時間改變自己,令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一個好學的人、一個會改變、會進步的人,如果我們的民族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以上所講善用時間,從而改善自己生活令人類生活更美好著想,那麼,我就會覺得我們這個民族還有希望。但事實是否如此呢?顯然不是,我們只是在浪費和虛耗之中度日。

或者這樣說華人民族有前途嗎?我的看法是頗悲觀的。我覺得沒有,因為我們只會務虛,我們不重視實務。當我們面對真正的問題和困難的時候,往往無法解決、一籌莫展。就算偶有方法解決, 甚至有人講明解決之方,我們還是沒毅力去改變自己。就因為有這樣的惰性,我們是不會有大成就的。就算這幫人僥倖在世界政治風潮下能夠建國,我們也不能脫離苦難,共享小康甚至步入大同世界。

如果香港真的是經「民族主義」一途建國,那麼,改變人文質素必定是第一要義。我愚懵地想,不如人人從今日努力修練自己,先做個有用、有常識的人,那麼華人世界仍有望脫離苦難。希望人人在這淺顯的道理著力,先從靈魂革新自己,最終我們還是會成就出另一次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