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觀點:幸福地麻木

(圖片來源:Hidden Agenda Facebook

華文世界的讀者,都不難發現上流機會難逢、許多年輕朋友活得特別艱難。在這個時候,你在搜尋引擎隨便找找,總會找到一些正向心理學的文章,教你所謂樂觀的面對今日的自己,自欺欺人地滿足。

社會發展困在瓶頸,這是客觀的事實。無權者無槍無炮任人宰割,這也是事實。待宰的牲口要樂觀面對自己待宰的事實?這才是荒謬絕倫的事。

上一代的老人無意分享權力,更無意漏出任何微利造福百姓,有人說這是人性,強說任何人到富貴以後,都不會希望別人成功。就算這個將所有人說成冷血之徒的說法是真,那麼,我們有必要趕絕小眾嗎?

網絡新聞上提及了獨立樂隊表演場地Hidden Agenda被政府以英國樂隊「This town needs guns」未有工作簽證為由,派出防暴警察拘捕在場七人,包括場地負責人及演出樂隊。我未曾欣賞過這隊樂隊的演出,也和你們一樣,僅僅在網絡圈推送中發現這事,這事相信在我身邊趕著上班的工友不會感到興趣,許多香港市民聽到以後,也未必有甚麼反應。這些小眾被打壓不影響生計、也似乎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生活還得要如常呢。

在陳腔地說「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之外,我還想講,香港廣義的掌權者(包括公營及資助機構的掌權者)常常批評香港落後於世界,而他們有不少人歸咎這種落後源自無權者的反抗。無權者真的渴望反抗嗎?香港根本沒有誰希望不斷地反抗,今日大多數所謂的「激進」人士心目中的正道,只不過是人人安居樂業、享受自由這種卑微。只是掌權者將這些卑微的基本需要打壓,於是社會才有被傳媒刻意發大的零星反抗。

黃家駒死了二十四年,我們大概還在耳筒聽見他的聲音,來回憶那時那年的那種生活。但在眼前,能用三四百萬買一個100呎的單位,在今日已經會大肆慶祝。吃半口用自己血汗賺來的半碗灶底冷飯都已經這麼幸福,誰還會去理會,那些在工廠角落敲響的警世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