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喪子 陰間名人各有高見

[特稿]
2016年立法會教育界功能組別選舉被《墳場新聞》總編輯以廢票加持之落選人、第五屆特區政府政治酬庸受益人若蓮博士愛子今午命喪擎天半島。陰間名人就此各具意見。
著名投資者曹仁超(1947-2016)表示,自己不是那個施老闆,對凶宅的售價並不感到興趣,經濟本身是有自己的「勢」,一切都是「勢」的問題,但特別指出自己亦反對以普通話作為教學語言的政策,他直言如果自己讀書時老師用普通話授課的話,自己可能連中學畢業亦有困難。
提出「生涯規劃」的職業管理理論大師舒伯(Donald E. Super,1910-1994)則反駁陽間吳禿局長的「做好生涯規劃就不會導致學生自殺」謬論。他指就算如若蓮這種城府甚深的人與兒子張羅得幾仔細都好,但若無認真與兒女溝通,不給予恰當的愛與認同,小孩亦會因為環境壓力、個人情緒因素而自尋短見。


至於為救學生殉身八仙嶺山火而登仙入聖的周志齊老師(1963-1996)則反駁陽間網上言論。就有網絡名家指若蓮派子親臨探望自殺學生,周志齊老師認為自殺學生並不是十惡不赦,多數不會下地獄;但戕害其他子女的教育官員往往報及兒女,所以兒女往往直落陰曹受苦,所以就算若蓮立心如此,根據陰間既有機制,就不可能達至此效果。

已登仙界的周志齊老師(1963-1996)。

周老師現時正處理新自殺的學童輔導,表示不便接受太長的訪問,他代表三界十方的教育界同人祝福天下師生學子,希望他們多加保重。

老師,請不要死

如果你有一天覺得,所有可用的方法都用盡了;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你做的東西不再受學生重視;那種氣餒,所有曾站上教壇講過課、真心記掛學生的老師都能感同身受。但請老師不要死,不要尋短見,因為你還要看到最尾的。
做先生不一定能夠將所有學生教育成材。但我們總是學生的一盞燈,比如他們在黑夜中迷路了,我們就得照亮他們的其中一些方向。當然,這些燈發熱發亮得太刺目,孩子看不慣,有些太熱,又不想親近,每個孩子在人生中,只會找到些他們覺得最舒適的良師。如果良師熄滅了,他們就會在人生的路上停在黑暗。我常常這樣想,如果有機會看到孩子駛進光明,一定是我們做先生最快樂的事。如果你偷步先走了,就再看不到了最美好的一刻。
人間是荊棘重重的,孩子們總得要有點鼓勵才敢衝破難關,老師呀,我們在還是孩子時也不在等這些鼓勵和榜樣教我們克服困難嗎?不要敗給人世的艱難呀。
當然,這些話說得太遲了。大埔一所中學的張老師在今年開學日就留下遺書輕生。如果老師能找到個人談談,可能還會不捨得等你照亮的那些孩子。但終歸老師你選了這條路,人死,亦終不能復生。我亦不懂從何安慰,在這刻我在想,總有些被老師教過的孩子,在想念老師你的聲音。
有些人本能地會責怪教育局、教育制度、甚至責怪老師身邊的人。這或許可能會找到某些「成因」,但人死了責怪誰亦不能令老師再登陽錄,老師身邊的人亦難減傷感。
還在人間世的同工,如果可以的話,請咬緊牙關堅守下去。困厄在人生之中總是難免的,不妨多和朋友交談,也多多念及人間世那些值得珍惜的人和事,請不要輕言放棄,不要再讓更多的悲劇發生。

青永屍
歲次丁酉 七月十四 泣告

一花一世界

文人總愛裝成是惜花人也。但不戶試試找你覺得的文人、或是他們自號文人的文人問問牡丹花開幾瓣、荷花睡蓮有甚麼不同、槐花長相如何的話,他們多半都說不出。甚麼菜芯的那小黃花是甚麼樣子的呢?他們也未能夠描述。
但在21世紀,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並不是甚麼罪過。而且裝成惜花文人也不是甚麼醜事,有些懂裝的還會受人稱頌、被讚真會附庸風雅。漸漸,是否真有識見再不是甚麼著眼點。
誰人不識花呢?花、誰都見過,這個「花」字人人都懂寫。所以在今日的標準,大家都成了花的專家。同理推想,政治任誰都見過聽過,當然就可以大發厥詞,自己吐出一口的金科玉律來。教育?見過、聽過,當然可以頤指氣使地指教那些曾受師訓的先生怎教才好、怎做才妥。嘩,他們都一邊鑿盲自己雙眼、一邊摸著象尾地洞悉全局,於是高論紛飛。你知道嗎?摸象人不少,於是摸狗的瞎子、摸雞的瞎子也來解說超見,人人如是博見,今世可謂斯文鼎盛。
文士談花之前,當然不用請教花農。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在說花,他們只不過在自說自話,將自己的空想想法套進一件沒能自辯的事中。在上古這些「想當然」的事,尚算少數,畢竟能受教育的人少、傳播媒介有限,就算多幾個百無一用的廢人,也不至於荼毒甚廣。今日網絡革路,人人有權發聲,再加上普及教育,識字的文盲怎能夠不趾高氣揚呢?
但這個看來的確是問題。無知會令社會沉淪,甚至會產生獨裁,但如何令人不至如此無知呢?無他。謙卑、好學、認真觀察,在「惜花」之前真真正正看透看清,然後再深思一下,到適當時才說出自己的高見。
百花開放自有時,不必急在未吐蕊前自己爆開,這樣的花死得很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