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小童話

很久很久以前的北方有一個王國,國內有一個老農夫,他和他的老伴在貧瘠的麥田耕種,雖然收成不多,但他們卻很開心地生活。
在農夫從墟市回家的路前面,住了一個薄有名氣的莊園主。這個莊園裏寶物珍玩應有盡有,但據說莊園主的老實人爸爸死了之後,這個只讀過小學莊園主的,輟學之後就一直做無賴,只懂得數金幣和花天酒地,對僕人壞脾氣不在話下,對莊園附近的人,也充滿惡意。

有一天,農夫田舍的門口有一頭小白犬在搖尾。農夫就蹲下摸摸小狗的頭,看看他的頸:「是誰家的狗狗走失了?」但狗頸沒有頸圈、也沒有帶子,只是一頭純白多毛的小狗。農婦看到那頭白狗坐在農夫跟前搖尾,就問:「誰家的狗這麼可愛?」
「應該是沒有人養的。你看,牠沒有甚麼頸圈繩索,但在今天一開門就看到牠在搖尾,這隻應該是一隻開心的狗吧。」農夫一邊說,一邊摸著小狗的頭,另一隻手就掏了廚房的一小塊骨頭餵牠。「不如我們養下牠吧。名字我都想好了,我們一直想念的就是遠去成了漁婦的維多利亞,牠這麼依我們,就叫小維吧。」
農婦也拿他沒法,帶著農具下田幹活。沒想到小維一直跟隨在農夫後面,好像要和他一起種田一樣。

一天一天過去,農夫和農婦都笑說小維本應是個農夫,死後捨不得務農才轉世到這兒的。但畢竟兩口子的貧窮農戶要多養頭狗,是十分奢侈的,農夫好像越來越拮据,家中世開始沒糧食了。但雖然如此,他們沒有打算要煮掉小維,一來是日久生情,二來煮掉自己的朋友,好像是甚麼野蠻風俗,怎樣也說不過去。
但這天小維有點不妥,牠沒有緊跟農夫,反而在田上的一處吠叫,又不斷地繞小圈,好像指示著農夫要去挖甚麼的。「是不是小維看到兔子呀?」但小維沒有回應,反正就是耳朵貼著地,也擺著尾巴。
「莫非泥土下有甚麼嗎?」農婦問。
「那小維讓開,我要開挖啦。」農夫用泥鋤挖呀挖,咦,碰到硬物了。
是一個箱子。箱子打開,是一個個的金幣。
「哇,這麼多。」農婦說,「我們可以買點吃的了。」
「不行啦,那不是我們的。」
「那小維要餓死嗎?拿我們要用的,其餘再算。」農夫說不過農婦,兩個人拿了些金幣,就到市集去買食物,他們這天也特意買了好些小維愛吃的豬骨。
市集的人看到農夫農婦忽然有錢買到這麼多的東西,就紛紛討論起來;小維找到金的消息,也傳到莊園主的耳內。
「有這麼好的狗?是北京狗、拉布拉多還是比熊?是柴犬嗎?」莊園主問。
「主人,這些我們不知道。」
「真沒用,帶我去農夫的那塊爛田去。搶那隻狗回來。」莊園主一聲令下,小維就被捉到莊園去了。
莊園主在他剛才遠洋買回嵌滿珍珠的寶座看了看,說:「就這麼一隻平凡的狗?我還以為是頭名貴的狗。算了好了,反正替我找寶物就是。」
但一放開小維,小維就向海邊跑,縱有圍牆隔阻,但小維一心就是要回到農夫家。
莊園主的僕人見狀,回報管家,管家就下令栓住小維,威嚇要餓死渴死牠,然後逼牠找尋地裏的寶藏。
小維不再逃跑,只用鼻子點了點莊園的泥土,家丁挖開下面,全部都是臭不可耐的垃圾。
「這頭是沒用的狗。宰了罷。」莊園主如是說。

在這個時候,想念小維的農夫到莊園乞求領回小維,但守門的家丁說小維已經被莊園丁殺了。農夫說要領回小狗屍體,家丁直說狗是他家殺的,其他家丁已經燒了屍。農夫聽罷,哭成淚人和農婦二人懨懨回家。

看到家中的豬骨,二人又想起小維;看到門口的月光,他們又想起小維。他們在這種愁緒中熬到深夜,還是睡不著。但終究他們都哭累了,在破舊的木床上,他們夢到了小維。

「伯伯,不用傷心。」想不到小維居然說出人話來。「本來我也是因為看到你們貧困無依,所以才來幫你們的。沒想到今日變成這樣了。」小維的聲音很溫柔,就像兒子對父親說的語氣一樣。
「在田的東方有一株洋槐樹,是我和其他狗準備給你的禮物,你放心砍下來,然後弄一隻碗做麵包。其餘的木頭就做柴好了。記得要造一隻新的大碗,你廚櫃的那隻碗缺了個口,快要壞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小維叮嚀一番,舔了舔農夫就走了。
農夫醒來說:「昨晚我夢到小維呢。」
「我也夢見牠。是不是我們太過想牠?」農婦問。「牠還說要我們去砍洋槐樹做碗呢。」

「是呀。我的夢裏牠也是這樣說。」農夫拿起斧頭出門就走。
這對老農過了一個月,快要入冬了,他們預備了做麵包的材料。畢竟要公共烤爐能用時,他們才可以去焗麵包。
兩夫婦攪好麵糰,放在碗裏。蓋了一塊布,靜靜地等麵糰發酵。但他們打開布的時候,麵糰卻溢出碗外了。「糟了糟了,是發過頭了嗎?」農婦這樣問。
他們拿起木碗準備倒轉,不對勁,怎麼這個碗特別重?
倒出麵糰,咦,是一碇黃金,碗底有黃金一碇!「是小維吧?」農夫說,「是牠留給我們的。」
農夫已經餓了好幾天,於是農婦拿著麵糰去烤長麵包,自己就拿黃金到市集去買以後一年的糧食。市集的人看到那碇黃金也覺得驚異,紛紛爭道怎麼在這個小農家又有黃金積聚?這些紛紛的議論又傳到莊園,那個木碗又被莊園主盯上。
莊園主這次自己走到農夫家,說:「你這塊田自古以來都是我莊園的一部份。拿你的碗來,不是這個,是倒轉會有黃金的那個。好,用來抵你田債,我就給你繼續在這兒住,你別多事報官,不然我把你的家、和那塊爛麥田都一併燒了。」
農夫千個不願,不是因為那個碗的黃金,而是那個碗是小維給他們的遺物。莊園主命家丁點火,農婦搶了農夫懷中的木碗,乖乖地呈給莊園主。
「算你們知機。」莊園主示意家丁放過老農一家,然後就回莊園把玩那個大木碗了。
他反轉了木碗一遍,空空的木碗還是沒有甚麼東西倒出來。管家就提議不如用來做麵包,因為他們聽到老農也是這樣做。
「對啦對啦。該是這麼大的一個麵糰啦。」莊園主喜不自勝,因為木碗來的麵糰又溢出來了。「發啦發啦,這次發啦」,他親手反轉木碗,碗底居然出了一條毒蛇!莊園主嚇得六神無主,「燒毁!燒毁!」家丁急急救走了莊園主,殺了毒蛇,也燒毁了那個木碗。
「是甚麼邪術?」莊園主口中念念道,「這麼邪門的東西,還是用來害那老不死好了。」於是他命令家丁,將木灰和死蛇拿到農夫田中抛棄,詛咒他們一家。
沒想到一陣狂風將家丁帶來的木灰吹起,嚇得家丁都逃竄回家,而那些木灰,就吹到農夫的一株樹上。
第二天,天下起雪,但那株樹居然開滿櫻花。路上的人都覺得稀奇,怎麼初冬櫻花就盛開呢?櫻花是春天的花呀?農夫家櫻花盛開的事傳到國王的王宮,國王親自去了探視老農。老農見到國王之後,和國王說完小維的故事,眼角又有淚光了。
國王聽了,覺得這對老農無依無靠,但忠厚善良,就接走他們回到宮內,請他們代為養狗,留在宮中養老。莊園主知道這件事後,覺得很生氣,就拿起手邊的杯去灌溉園中的樹,要那棵樹開花,好教國王賞識。怎知那棵樹受灌溉後居然倒下,壓死了王室侍從。

莊園的家丁見狀紛紛逃走,國王的侍衛入園捉捕推樹暗殺國王的元凶,園中只剩下莊園主一人走不動,莊園主自始就被囚在大牢,那些莊園的奇珍異寶,再也不屬這個惡莊園主。

這個故事一路流傳,然後又被編成歌謠。
*本故事據日本民間故事改編。

屍觀點:處處都是危險的培正道

屍觀點:處處都是危險的培正道
[青永屍]
聽到很多人不開心。這個倒也正常。自去年六月起,很多真心愛香港的人就是愁眉深鎖。我們尚幸不受牢獄之災的,就還宜活在當下。
最近廣傳的一張「無關痛癢」的短訊帖,是一名教車師傅與其學生的訓誨。師傅說那學員「未有扭軚就問為何車輛不轉彎」,這篇短訊廣受大家歡迎,更有數千條轉發,不少網民都謔稱九月八日要避開培正道,以祈避過路上炸彈,且望出入平安。

取圖截自「元朗學車 補鐘」群組
取圖截自「元朗學車 補鐘」群組

那段短訊勾起大家共鳴,是因為大家都覺得「想轉彎就要扭軚」、「沒扭軚就不能轉彎」乃是常識,不扭軚就望能轉彎,除非是自動駕駛、或是靠念力行車,否則都是天方夜譚。知行不一,就是如斯荒謬可笑。
但其實在今日危險的何止那條考車的培正道?今日就算不是空著腦袋去學車,只徒步在街上閒逛,稍一不幸遇上那些紀律廢弛的「紀律部隊」,照樣會無辜被虜劫、襲擊。而最惹人生憎的莫過是十二歲女孩與其兄長同時受襲。自從去年七月二十一日元朗襲擊案後,全香港就困在這無法無天的氛圍下空轉。
人人不開心,尋根究底,乃是我們真正渴求的東西一一落空。落空,是一種求不得苦。先莫說那些追求正義、公平、人類幸福的香港人願望落空;就連自詡「港豬」似的香港人,也覺得今日的香港不妥當,那是因為今日傀儡港共的無法無天,一般無權無勢的香港人找不到安全感。而且今日在香港生存,又好像事必要虛偽怪誕:例如以捍衛「兒童權益」為本業的「小童群益會」,居然發表聲明譴責受害者,不談警暴凶悍,只提兒童「應遠離暴力和衝突現場」。若非看到是由他們的Facebook專頁回應,還以為是政權冒充的發帖。

截自「小童群益會」專頁。2020年9月9日

安全感的喪失和黑白顛倒的生存法則,令一部份「有能之士」身體力行,先行移居海外逃離這個荒謬的修羅場。畢竟明知這兒處處凶險,逃走避險,也是「知行合一」愛惜本身。但我們這些打算不走的人呢?
不用煩心,因為方法根本就沒甚麼。更不是盲目說方法一、方法二就可以解套。用駕車繼續打譬如,就是熟習車輛操作,也根據路面情況判斷,心中想著目的地及行車路徑,選定行車線,入彎按彎度就扭動軚盤,該停車時早些預備、減慢車速後慢慢用腳踏剎車;該行車時就輕踏油門,要轉線時打燈。這條路堵死了,一就是耐心等等,再不然就另選其他路;雖然路程遠,但安全駕駛就不會車毁人亡;反正最終的目的地,就是大家本來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