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觀點:從節約用水說起

[青永屍]
近日林超英先生奔走高呼,講解極端天氣對香港及華南地區的影響。在記者問及林超英先生的時候,他講及香港有機會重歸制水的日子,勸導大家要節約用水。
我覺得這番話說得對極了。我們生在福中,享有充足的供電、食水,近二十年好像也沒有停水停電的新聞傳來,頂多傳過一兩次網絡供應暫停的消息。於是「節約用水」這四個字好像就和「早睡早起身體好」這等「金科玉律」一樣,被不斷重複到像好音過耳一樣無人記掛。
但說真的,我們無論在甚麼時候,都不應這麼折福。其實每個人也本不該洗澡洗上一個小時,因為你不知道世界的那個角落無水可用;也本不該長開水喉洗菜的,因為在我們同一條河的上游農業用水也告急了,我們交了水費有權用水,但不等於我們有權浪費食水。這個不是甚麼高明的道理,這是做人的基本修養。
只是我們這些「基本」好像已經離我們很遙遠了,許多人會搬出「自私」的免戰牌來合理化自己的折福行徑。有人會說:「是世界變了嗎?」不是呢,是人的立心變了。如果人人都以顧己及人的想法去想,這些「節約用水」的呼籲恐怕也會變得多餘了,因為自然地你就會顧念到他人之悲苦而節約了。但顯然我們這個血統的種族,就是面不紅耳不熱的將自己的自私放到無限大。你不難看到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的那種人特別愛呼奴喝婢、又特別愛挑出弱勢社群的小過錯來放大;但對大奸大惡不聞不問,更有甚者,不少人對能置富的奸惡行為可真是「身雖未至,心響往之。」顧念他人?在我們這個種族恐怕是陳義太高了。
富貴之時的人性尚如此醜惡,我也和應林超英先生的勸告,多勸大家節約用水、積福積德,不然,到我們真的資用困乏時,看到的人性,必然更加可怕。

屍觀點:極夜

[青永屍]
李怡先生在今日的《蘋果日報》以<極夜後>為題,寫梁頌恆與游蕙禎的堅持。其實我倒從沒想過以「日夜」來比喻政治力量的此消彼長,或許我比較幼稚,健康民主的政治,本該就是兼容並包,能容納主流及非主流的意見,不是你死我活的二元化。
但這當然是極理想的烏托邦。因為極蠢的民眾就會包容出極邪惡的極權主義,而這樣的政治土壤又會孕育出諸如共產黨、納粹黨這些極權而無人性的政治組織,如是國土,真箇萬古如長夜。
地球的自然地理之中,只要晨曦在9月21日後、至12月22日之前長照到南極圈,那在世界另一端的北緯80-90度,就會出現極夜。但人間世的極夜,並不是甚麼自然現象,也不是因為某處有著理想的極晝,只不過是一堆黑暗的人心堆在一起,他們害怕光、害怕真相、害怕事實與誠實,於是他們在夜裏立法不許人舉燈,也不許人在公開地方照明,這種「極夜」才會出現。深喜「極夜」的人,或摸黑胡作非為,或企盼自己有日在這堆漆黑的渾水中討得甚麼甜頭,所以一個又一個的社群都習慣這種黑暗。
李怡先生哀嘆的極夜,其實早在一九九七年之前已經開始,只不過在這幾年越來越多人覺得自己活在黑漆漆的黯淡之中。
怎麼辦?在黑夜中點燈。但記得準備燈罩,因為這個夜裏風大的很,一陣北風就可以將千萬點燭光吹滅。

屍觀點:與大律師商榷

[青永屍]
就梁游案,有大律師認為,如果不「求情」坐監的機會就很大。我是這樣想的。
所謂「求情」,是在所謂真的有做錯事,然後才出現的一種情景。一個立法會議員,進入立法會議事廳,如是被判有罪。這樣錯在何處?錯在生於香港嗎?錯在誤以為香港有法律嗎?
求「情」,就是認同你「法」的正當性。但當這法是無理惡法的時候,要不要屈服呢?
宋明理學家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在香港現世當然是不合時宜。香港人人都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人都合理化所有的逐利行為;堅持自己所信、所希望保護的價值,有甚麼可笑的呢?
面對的是冤獄,屈服可能是其中一途,「留有用之身」云云當然是振振有詞,但如果一個領袖都不肯堅守自己的信念,那麼這個正確的政治行動還有甚麼希冀呢?
其實我還不是很接受要為這些事辯解,因為這些事本來也沒有值得討論的價值。但活在這個要還正確清白的時代,你說悲不悲哀?

文王夢

[青永屍]
清晨醒來還在怕。
今早發的是一場被文字獄冤枉的夢。幸虧睜開雙眼後,這場惡夢只是一陣虛驚。

文王之夢?
得相開國八百年,當然是文王之夢,但這夜夢到的卻是羑里之夢。

這場夢很真。真得連地點、人物通通都好像是真的一樣。我夢到自己在胡忠大廈被捕,電話被盜線,因為要贖回號碼,反複之間,被誣告煽動罪。一直辯白無果、白白在走程序,找律師也沒用。因為眼前控告你的是構陷你的國家利益集團,這夢可怕得連審判也沒有,在辯白以後,就是身陷囹圄。

幸虧鬧鐘一響,雙眼睜開。夢境在我身上尚未有成真。但是我不禁想,不過是一場虛夢,尚且動魄驚心。今日面對真冤獄、在候審的人呢?是否能一睜開雙眼就夢散雲消呢?
不可能。反而每個早上睜開眼,他們就面對著這種惡夢。我只是暫時走運的人,只在夢中受驚,而義人們卻是睜開眼時,沒幾刻逃得過那些逼人的恐懼。

囚在羑里的文王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可以獲釋,也不知在獄中會受何等的凌辱,他卜了個文王卦,算到自己只能吞下自己長子的肉,才能脫難消災。聖賢尚且不免擔驚,也被迫乖違人情,今日的你和我呢?

或者你會說,老屍你千擔閒愁,幾時得休?當然,可能偷閒逃到美國的大草地上躺臥,自己漠視別人死活而貪玩貪食,或可一時避過這些壓力。但今日捕得的未是我,今日被司法系統纏上的不是我,不等於我永遠可以「脫離消災」。睜開眼的這一剎,我忽爾多發了一個夢:如果真的有一日,人人都可免於因為表達政治意見而身陷恐懼,這個地方人人都獲享自由,你說多好。

只是今日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還有幾多個夢未被照亮?

小故事一則

[#墳場新聞廣告雜誌]
#配眼鏡優惠

今日要說的,是一個普通得有點平凡的故事。
故事就是我去配眼鏡。
本來眼鏡就在哪兒都能夠配,只是看到了朋友的介紹,特意去了荃灣匯澄眼鏡店去配。一者是支持敢於在這個時勢和我們一樣鮮明「知行合一」的小店,二者的確散光加深了,得換一副新的眼鏡。
記得那時是四月。我等候領取配好的眼鏡,旁邊有一個很有中氣的伯伯。伯伯對我笑了笑,我示意請伯伯先接受服務。原來他也是等著取回眼鏡的。
「呢副幾好,雖然大副,但勝在好夠輕。戴上去無咁攰,而且望落去後生左。」伯伯對鏡自豪地說。「阿伯都老花好多年。」
視光師,即是這眼鏡店的東主阿駿,著伯伯除下眼鏡來校正寬度。他一邊弄一邊說:「啱就好。呢副係有助改善視力的漸進鏡。遠近都睇到,唔使成日戴下除下,更加唔怕好似上次咁要搵好耐先搵得返。」
「咁又係呀。夷家得返一個阿伯孤零,又老咗,好多嘢都唔就手。洗個頭行返出浴室,眼鏡擺邊就唔記得,到尾,自己踩爛自己副老花鏡,」伯伯此刻在笑說悲涼。「飲茶無得睇《東方》好慘架。好在你上次叫我唔好配返老花鏡咋。」
這等候的十五分鐘沒有如看著時鐘時的那樣長。因為在這店,有著的是人情間的關懷和設想。
「黃生,呢副眼鏡就戴住走啦,之前已經在醫療券扣左錢架啦。」阿駿在櫃檯下拿了一個淺藍色的眼鏡盒,畢恭畢敬的交給這黃伯伯。
到我了。對了,那時阿駿還不知等著的是我,一樣極為客氣。最後我拿到的,是之前挑了副圓框的眼鏡(見圖),也當然結識了多一個朋友。這個小故事就說到此。
是呢。匯澄眼鏡店和我說,凡《墳場新聞》的讀者於六月三十日前往配眼鏡,除原有折扣外,均可獲額外九折優惠。(但記得話你有睇《墳場新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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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澄眼鏡地址:
荃灣南豐中心三樓 305 E 號鋪 (KFC肯德基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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