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觀點:求仁得仁的選舉結果

[青永屍]
有些人今早悲愴痛哭,說甚麼李卓人輸了補選,香港淪陷;又有人說最壞者莫過我等所謂本土派的意見領袖,不支持所謂泛民主派,一味唱淡,焦土論害人弄丟議席。(再次重申本人並非本土派人士,而是入土派)
事實是甚麼?事實有幾個。一,新公屋如德朗邨、啟晴邨,李卓人得票遠低於中共發動宣傳及選舉機器支持的陳凱欣,即是由中聯辦協調、政府調度的居住票數分佈奏效了。這也多得李卓人等泛民主派歷年歡迎中國新移民之功勞,你們不但不反對大量移民入境,而且予以支援,安排上樓安置,今日種善因得善果,你們自招,與人無尤,正合天心人願。
第二個事實是你們泛民主派的選舉宣傳渠道已經完蛋了。選舉日有三份報紙像《蘋果日報》一樣支持陳凱欣,但為什麼《蘋果日報》就沒《東方日報》的功效,因為讀者群的組成特性嘛(《文匯》、《大公》不堪一提)。《東方日報》每日都針對勞工關注的小福利和寫及針對弱勢族群的題目,又集中譏諷大學社群,這是極符合藍領階級的口味的;雖然不能滑坡地說藍領就會親政府,但要藍領討厭一個享樂自肥、碌碌無能的所謂工會領袖,《東方日報》綽綽有餘;先不論《蘋果日報》的讀者同時又是在網絡發言的互動式社群,不能完全隨傳媒指揮;《蘋果日報》每次造神都是扶爛泥上壁,所推薦的起初或有可觀,最終亦如黃之鋒等一樣,泯然如眾人,甚至有些更如「關鍵一席」岳橋居士,低劣荒謬等教人不欲觀之矣,這樣的宣傳渠道,在這場選戰就已是半殘廢了。更有些老派泛民如梁國雄,主動在網絡挑釁中間選民,自毁長城,這就極明顯地折射了曾經與歐美關係良好的泛民主派不思進取,落後於形勢。
事實三是你們這些政客形象討厭,人人喊打。不論馮檢基和李卓人,都是在政治事件上出賣過香港人的政棍,更何況你們做日常地區工作也不見得用心和勤力;劣跡斑斑、醜態早就烙在大家腦海之中。所謂「含淚投票」就是因為連你們的支持者也覺得你們枉而為人面目可憎;一個要競逐議席的政治派系,除了老廢人之外,就無人可用無人可選的話,是注定滅亡的,遑論在今日年輕人苦難上進的仇老年代了,你們這些該退休的,退到後排做意見顧問,支持後進,再莫丟人現眼,好嗎?
對了,求人需下氣,驕傲莫求人;你們選舉就是要得大眾認同的,謙卑點,不要習慣和選民反唇相譏,不然,找職工盟互動就業服務中心幫你解決失業問題,才是你們求仁得仁的結局。

屍觀點:泛民,請給我一個不蔑視你的原因

[青永屍]
我與不少網友一樣都討厭香港的政客,而且對香港所謂的「泛民主派」特別反感。
泛民,也就是自八九民運以後所謂非親華的政治勢力。他們最輝煌的時刻,就是我們每個人都走上街的零三年七一。但這幫人在政治上無有建樹,也不可能有甚麼建樹;這不單因為他們是在野的反對黨,更因為他們連本業也沒有做好。
舉個簡單的例子。近日佔中九人被政府提告,陳建民在被審之前講得如何大義凜然;但如果大家還記得的話,他和戴耀廷在提出金鐘廣場公投失敗以後,直接返回大學教書。佔中民氣衰敗,這些人,絕對有他們要負的責任。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抗爭的決心,他們的「自首」論,今日不是求仁得仁了嗎?還說甚麼政治打壓呢?除此以外,陳健民甚至願意去和中聯辦密室談判。這些人在鏡頭前,還能演些矯情的宣傳,怎能教人不鄙視他們?

另外,泛民的慵懶懦弱,在這幾年大家有目共睹。的確在共匪佔領的香港之中,大家都事無可為,但這些反政府的民意代表,你們缺席會議的有之,在關鍵時刻去美國遊埠有之,然後在各個場合都說自己是保護香港的關鍵人物,這些話說出來臉不紅耳不熱,你覺得這些人知恥嗎?
到選舉的時候,為了議席,為了九萬八千元港幣月薪,為了養活一群政治利益集團,以道德高地為標榜的反對派政客忽然又不介意自己雙手污穢,對自己同路人同室操戈不在話下,抹黑自己戰友又有之,指罵選民又有之,氣急敗壞至極,我們能把你看作一路人物嗎?你們似乎連做一個人都未做妥呢。


泛民主派的人,你們還想在這個界別混,就爭氣點,確切試試能做甚麼才說甚麼,這樣才不至這樣知行不一,丟人現眼。

屍觀點:當經典與我們告別

[青永屍]
一次世界大戰的百周年以後,世界早就無聲地走進一個新的世紀。這個世紀的完全像地球的每一個角落一樣,已經被征服探索,我們再看不到比現代主義更美的藝術,反過來,我們追求一樣不美、具缺憾的後現代世紀。
林燕妮、查良鏞、鄒文懷、Stan Lee……一個個嚴謹精緻的藝術家向塵寰告別,留給現世一個個衝不破的美學難關。今日無端要你寫些八九百萬字的藝術鉅著,而且要部部新奇、本本精彩,恐怕誠非易事;要在前人珠玉紛陳前再設計流傳幾代的英雄人物,更是無甚可能。經典在我們眼前是一個個難以跨過的屏障,恰巧也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幸運,正正又是我們學習、變強的榜樣。


一百年過去,世界還是極為短視。雖然我們沒有明顯的戰雲密佈在頭上,但每人每日熬著的低氣壓、國族之間的資源爭奪,的確令我們生活在不信任當中。
經典承載著傳統道德,所以就算目不識丁的普羅大眾在看過金庸的電視劇後,一樣都明白甚麼叫忠孝仁義,一樣會有道德探討;一般人看過《蜘蛛俠》後,何嘗又不會反思自己是否有盡責做人?是否善用自己能力去改變自己與他人的人生?是否可以做更多事幹服務蒼生?
不過當經典放久了,人或會不以為然,也沒幾多人覺得我們最輝煌的粵劇是種怎樣的瑰寶。不過,這也是緣起緣滅的必然。只是當經典與我們告別之時,我們的世界還依賴甚麼道德觀來運作?
網絡的互動加速了世界的每一個環節,醞釀思考在這個世紀極為奢侈,於是平面、虛浮勢大量多,漸漸成為了主流。我們迎來了抖音、迎來了速食、迎來了惡俗世代。這麼短淺的世俗,會趕退向美學奔馳的人,大家在粗疏之中嚼著譚仔似的俗氣,在沒韻味的世紀中虛渡韻華。
蜘蛛俠的那束蛛網沒抓住永恆、也或許容我這樣說,任你真的學懂十八掌,這個世代也沒有「龍」給你降伏了。
惡俗輕浮再不重視個人、也不重視人性,因為我們根本沒有時間給你思考人性與人生,經典與我們揮手作別,留下的虛無被枯燥的囂喧取代,我們在一戰後的百周年,耳畔聽不見戰火爆炸,但還是低俗囂鬧。這樣,你會懷疑人生也不稀奇,因為文學家也沒空間和你談人生了。
再見。經典。

屍觀點:瘋狂購物的隨想

[青永屍]
秋收冬藏,本是人類社會的常規。中國古代就有冬至、美國有感恩節,漸漸這些慶祝豐收的節日,成了商家傾銷貨物之良機。每到十一、十二月,市面就必然人頭湧湧,購物者眾,才是繁榮光景。
最近那間坐落在銅鑼灣,被港資收購了許多年的前日資百貨公司推出感恩節優惠。水泄不通的銅鑼灣更是擠湧。因為除了香港人去搶購心愛貨品外,還吸引了不少來港的中國旅客。
中國旅客極多,這好像是個極正常的商業現象。但令我心生疑竇的,是在同一個時段,中國的商品零售市場,同時都在鬧他們的「光棍節」(順帶一提,在粵語地區,光棍其中一解為騙子),更得吸引好些香港人去留意。話說回來,這麼多的中國人湧來,是反映了他們的內銷做得不夠好嗎?還是有甚麼原因,必然要千山萬水來港搜購嗎?

今日在尖沙咀崇光外拆貨的中國旅客。摘自陳雲海的面書。

我認為這主要牽涉了兩個問題。
一、中國網絡傾銷的物流能力不足應付一窩蜂的訂單。雖說中國物流事業興旺,但在供應者不斷增加,生意短視的大氛圍下,中國物流事業的營利有限,往往衍生不少物流混亂、訂單遺失等低級錯誤。再者,中國的消費者在網絡購物,買的多數都是日常用品,未必願意付出看似高昂但符合市場營運需要的運輸費用。於是中國網絡傾銷,絕對是種災難。這並不是市場不夠大所致,這是因為參與物流市場投資成本高,然後因為太多供應者而引發的利益下降所致。令中國「引以自傲」的網絡行銷,在這種胡鬧的經營之中,必然出現許多毛病。
二、貨品的品質問題。中國人至今仍不相信他們自己的奢侈品市場。假貨、劣貨,不當的營銷手法,今日在中國仍然是主流。同樣價錢,在美國亞馬遜、日本樂天,買到的好貨可能更多。再者還有稅款的影響,結果,縱然幾多個零售業的大老闆說香港的市道不好,來港購物的人,依然極多。
一個所謂的大國,將每日發生的問題習以為常,變成了一個生活常態。面對自己社會每日發生的問題無從解決、不單無力、而且無心去斟酌改良,顯然是一個下等國家了。資源充沛但信心空蕩的「大國」,不單不能發現賺錢的奢侈品市場,連基本的日用品市場,也並不穩固;這兒還未說到他們沒有能耐造出安全的日用品。這對於周邊地區的經濟來說,當然是一種好事,但這樣的國家,值得害怕嗎?我看他們只值得可憐和討厭。不過我覺得更可憐者,是明知這種二流國度的產品垃圾,還樂此不疲追捧、享受的那些人,那些連美醜都未知的,就總不會遇上好運。

2019年1月1日後,中國會實施《電商法》,香港商場只會越加擠逼。

談欺凌的本質

自然動物的生態社群之中,常常會出現這麼的一個現象:

斑馬群居,互相保護,但偶有生病、弱小的斑馬,就會在移動期間被斑馬群擠到最外圍,然後供獵食動物食用。有人就會用這種現象在比況,說犧牲弱小,就是保障社群安全的最好方法。而事實上在人類社會的不少社群之中,這種類似的情況,並不罕見。

看到弱小的被殘殺被受損,對那些倖存者來說,反而產生了一種「安全感」。

對,安全感。

獅子、熊等捕食性動物,在食物鏈中排在最高位,他們在自己的族群之中,會以戰鬥來比勝負,贏了,就留下最好的血統,勝利者成為領袖;至於那些在食物鏈中層的呢?他們溫純的吃著不能反抗的植物,努力地生育壯大自己的社群,但他們之間一樣有競爭。競爭就是存活,沒有被吃掉,就有延續生命的可能呀!於是,只要自己沒有被食掉,那麼,他自己就成了戰爭的倖存者,基因可以留下,於是,就成了他們族群中的成功者。他們的成功機制,和獵食者大有逕庭,於是就有這種令人看不慣的「不公」。

人類社會亦相類似。原始社會,充滿獸性不在話下,是故孟子才講人禽之辨。其實放眼今日,在競爭空間不足的特定社群,例如公營機構、政府津貼機構辦公室,人們就是在摸熟機制後,這麼窩囊地活著,他們令「同伴」成為那頭生病的斑馬,然後自己安樂地看著他人被裁、受害,自己就從看著別人苦困而找到安全感。

欺凌好像是自然界教我們存活的法則,「不公」也是一種「自然」。我們的社會,是否需要欺凌?是不是要為欺凌去污名化?

首先要釐清的是,自然界並不是每個選擇都必然正確的。例如燈蛾撲火,同是自然現象,這又是不是值得人類學習?獸性原始,人有獸性,這也無可厚非,亦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學習如何做人,如何扭轉自然的劣根性。

不過你或會這樣問:在孔子、孟子的世代,哲學家不早已發現了這種人性的悲哀嗎?為甚麼這種可恥的欺凌如影隨形般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存在?

用南宋的一對哲學家的對話,我們可以找到答案。有一次,陳亮質疑朱熹,你說的孔孟這麼美好,這些事有實踐過嗎?朱熹自己也承認:「堯舜三王周公孔子所傳之道,未嘗一日得行於天地之間也。」所以其實這些口號式的道德信仰,根本沒有令任何時代的欺凌終止。

說到這兒,可能你會質疑,是不是中國的醬缸文化,弄得中國人一定要欺負中國人?外國有沒有這麼原始的無聲角鬥?

孫文學說借用孟德斯鳩學說,在中國宣揚「平等博愛」,務要為中國建立新的「文明」,當然,孫文學說也是「未嘗一日得行於天地之間」,但互助互愛、平等相助這種偉大的情操,真的曾經出現過嗎?早已經有不少文學、電影,寫下了許多折射出這種人性光輝的東西了。只不過,這種人性光輝多數就像未完全打磨的鑽石光芒一樣,要在特定的場合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