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夏:認清邊個先係犯 唔係自然好麻煩

[本報訊]
「我地對付罪案,就一啲都無鬆懈,亦都會加強,以後我地都會採用呢啲方法。」警務處長李君夏(1937-2017)再度接受本報訪問,並向本報記者如是表示。「有咩我地未見過。唔使怕的。啲案如果你調查過,就自己落場睇清楚同指揮,『御駕親征』係早啲解決問題的方法。你地自己諗下。」
對於姓盧警務處長一直龜縮,李君夏直指:「90年代匪徒用AK47、手榴彈犯案,我都同同事共同進退,但因何夷家只係對住一啲對警察有意見的市民,處長反而要龜縮?行政問題係我地上級要做的事,唔係前線警員要捱的苦。」
但李君夏話鋒一轉:「譬喻係九龍騷亂(編按:1984年彌敦道一帶的騷亂)啲暴徒搶掠商店,咁當然係犯刑事行為的歹徒,警方就要全力打擊。普通示威,就唔應該動刀動槍,呢個係警隊形象的問題,亦都係名聲的問題。夷家警隊將自己放響同市民對立的一面,我夠膽講,就算見到處長的坐駕同警員巡邏,警員亦都唔會有士氣。警隊應該要遵守政治中立,唔好敵視市民,而且要嚴守紀律,咁先有機會重獲市民對警隊的信心。」對於警察恫嚇醫務人員而獲取示威者資訊,李君夏沒有回應,只輕輕講了句「爛仔」然後離開。

誤解與迷思:市民對香港教育界的誤解(2)

市民對香港教育界的誤解(二):今日教師的功能(下)

考試文化在儒家文化圈國家極受推崇。「天子重文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首詩流傳千年,歷久不衰。香港的教育,當然亦難逃其緊箍咒。教師,在今日香港,當然一樣要為「考試」服務。

但正如的士業一樣,出現電召車程式之後,的士業界的千瘡百孔就被大眾瞭然。大家都對長久已來對的士業界害群之馬的怨氣就得以坦然宣泄,而的士業界內部又必然有改革的聲音。這是新時代變革的特色,在經濟學來說,這是「代替品市場」對傳統壟斷的挑戰與衝擊。

對於考試文化,補習社(即台灣的補教)就是傳統學校考試功能的「替代品」。筆者曾經在大家心目中一流的傳統名校工作,但他們卻不如大家想像一樣,禮聘名師回家作西賓,個別指導自己,而是一樣跑到補習社接受「補習天王」的指教。本文並非批評補習業界,而是說明在這個現象下,傳統學校老師所受到的衝擊。補習社越強調考試成績,學校老師要回應「考試」這部分的表現的壓力就越大,於是就墮入一個無底深淵。

自從引入商界模式之後,老師無一能逃每年考績的查核。雖然每所學校均無講明「考試成績」的合格率、優良率數字可以是免死金牌,但大家都明白到,你能教出好成績來,自然就能頂住那些所謂改革的風潮。政府的態度呢?如果讀者們有留意近年有關TSA(全稱:全港性系統評估)的新聞,都不難發現政府刻意強調,小三TSA只為查考學校是不是到達了小學三年級「應有」的水平。於是政府頒佈政策,所有的學校,為表示自己都符合基本的教學程度,漠視自己的學生本身條件及進度,一味催谷。今日的考試壓力,不止中六學生面對,小三、小六、中三、中六,十二年一貫課程之中,同學就得面對四次難關,而學校呢,一樣要交出兩組美好的數字。不然,又得要檢視自己的課程了。

數據促成改革,這聽起來十分美好。但為避免改革追逐數字,這就變成了捨本逐末。但如此荒謬的本末倒置,的而且確在全港的每一間學校發生。筆者曾經在一所第一組別的法團校董會列席,該校的當然校董,亦即是校長向其他校董表示,如果自己的學校TSA三科成績不均是100%,自己願意負責。校長追逐數據尚且如此,而且亦當此為成功指標,依讀者看來,這樣的教學是否已經變質?和你們心目中的理想教育是否一致?你希望你的兒女成為追逐數據的工具嗎?

不過話分兩頭,這也怪不了誰。如果你的子女進不了大學,子女回家訴說老師教得一塌糊塗,恐怕你也會追究到學校那兒。今日香港變成了一個服務型的社會,我們再難找到工廠搞旺工業,做工人不是一條出路,結果人人都仿佛一定要讀得一個大學學位似的,如果老師「阻礙」了學生的考試成績,老師當然是責無旁貸。

對於老師來說呢?這些當然是壓力。數字不好看,老師的能力就受質疑,校長難聽的話雖未至於不絕於耳,但總有些方法傳到你的身邊,或是說成家長的聲音,但潛台詞不也是叫你催谷一下成績。不少同工會因此主動操練。有些中學早在中四第一學期考試擬卷,已經直接使用過往公開考試試題。你說對於一個剛由初中升讀高中的同學來說,受不受得了?如果每科都這樣壓迫下來,課餘又因為「未達標」而補課,你說,這些學生在學校能找到半條活路嗎?這些苦命學生很多都在小二開始被迫做小三TSA操練、小四小五又操小六TSA,到中三時又多操一遍。操來操去,學生有這麼耐操嗎?所以,在今日的學校之中,的確是「彼此也在捱(黃霑,1978)」的。

有考試數字「跑數」的老師尚算幸福,因為他們知道如何追逐數字。「跑」不了「數」的老師,有些還得要去在坊間的比賽中拿些獎項回來,好等校長可以在門外掛上幾張和得獎學生合照的威風照片。老師在教學之餘,還得交際些教練朋友,甚至自己也得有十八般武藝,不單尋常的朗誦要懂,可能體操技術、3D打印、編碼程式、對聯、書法也要精通,否則縱有獎項,大家也只得望門興嘆。

但教師不是應該照顧學生的身、心、靈三方面的全人發展嗎?不是強調全人教育的嗎?如果學生本身不是專精於讀書,他們能有其他出路嗎?在今日扭曲的教育環境下,品格教育不能量化、心智培養不能量化、靈性教育不能量化,班主任培養學生工作的部分不受重視;德育及公民教育部分不受重視;甚至小至連語文課中的品德情意教育,亦極不受人重視。教師今日真是為了教好你的兒女來當教師的?大部份老師曾經想過,要教好他人的子女,要為社會培養棟樑;但在教育現場,能頂得住大風大浪大海潮而不忘初心的,默默地做這些不被校長、不被家長認同和讚許的真正任務和工作的,又有餘下幾多人呢?

銀行經理的角色轉變了,老師的角色一樣轉變了,這個社會變革的洪流中,甚麼社會角色也不似二十世紀了。但家長、社會大眾對老師「春風化雨」的套版印象和期許沒有改變。事實上,這種由「春風化雨」轉變成「跑數逐末」是變態而不合理的,只不過在教師供應供過於求,深圳河以北的新移民大學生大幅移民香港的狀況下,教師連一個安穩的教席也未必擁有的時候,我們說要自立自強,符合社會大眾合理的預期,已經似是天方夜談了。再談理想會不會是太遠太荒謬?

寫到這兒,希望讀者明白,老師們不是諉過於人,但老師確實有其難處,而且在香港教師團體的無力及擁護建制的立場之下,大部份有心有力正視問題的教師,都是單打獨鬥的可憐人。只要他們一提出反對這種變態追逐數字風潮的異見,就會被視同異見者打壓,但離開這個教育體系,就連守護自己可以守護的那一寸土壤也要失陷。今日的教育制度,絕對是一種共犯結構制度,要克服要攻破不容易,還得要整個社會風氣變革,才可以看到曙光。

誤解與迷思:市民對香港教育界的誤解(1)

雷曼兄弟騙案發生的時候,有些分析家解析為甚麼公公婆婆走進銀行,找回原來的經理,都會被人哄去用畢生積蓄買垃圾債券。那個時候,最深刻的一句分析是:那些婆婆公公,不會明白,今日的銀行,所謂的銀行經理,已經不再是那些給你做零存整付、給你介紹定期的老實人,而是一個個要「跑數」追逐業績的可憐人。誤會,釀成悲劇。

這個分析說出來後,我依舊沒有對那些雷曼騙徒心生憐憫,但想到「資訊不對稱」所做成的悲劇,我覺得作為一個教師,在教育的前線,有些誤會,如果能早些寫出來,好像也是一種補贖。當然,話說在前頭,在教育界工作雖然是有段日子,但對於某些教育領域的東西,我亦是只能靠耳聞得知,如有以偏概全處;另外,為免被告,一切學校名稱、教師名稱均不予暗示,但望各位大人君子諒解及不吝賜教。

市民對香港教育界的誤解(一):今日教師的功能(上)

[青永屍]

文憑試中文科的必讀課文之中,有舊會考文學科的課文、韓愈的《師說》。《師說》是韓愈向弟子李蟠講解老師的角色、功能和意義。但最諷刺的,今日回看一千二百年前的那個崇高目標,我們好像越走越遠。

韓愈告誡我們,當老師的有三大任務,第一是「傳道」、其次是「授業」,還有一點是「解惑」。

先講「傳道」。「傳道」不是耶教的「講耶穌」,而是將社會的原有價值觀延續。如果老師延續好的價值觀,那社會就繼續興隆,如果老師保留了那些反人類價值(例如活人祭獻、紥腳、人口賣買等),社會只會走向覆滅。

但問題就是:

一、今日我們社會的「道」是甚麼呢?

二、若然給我們僥倖地釐清何謂「道」,我們的教育能夠做到嗎?

在二十一世紀,社會零碎化的時代,我們很難說出甚麼虛無的概念。我們也沒法用上世紀「令人人邁向幸福生活」的空話來哄騙大家,大家亦知道,這不過是野心家的政治說詞。但若說辦學,總得有些目標。政府教育局在其網頁寫的目標是:

透過公營學校為所有兒童提供九年免費普及小學及初中教育。由二零零八至零九學年起,已透過公營學校提供免費高中教育,並已全面資助職業訓練局為修畢中三學生開辦的全日制課程,為他們提供主流教育以外的另一個免費進修途徑;

提供五育並重及多元化的學校教育,以配合本港學生的不同需要,使學生吸收更多知識,確立價值觀和掌握技能,為日後升學或就業打穩基礎,以及促進學生的個人成長;

提高學生「兩文三語」的能力

內容摘自:https://www.edb.gov.hk/tc/edu-system/primary-secondary/secondary/overview/index.html

近日的新聞主角東華三院,他們在自己網頁寫的「辦學宗旨」是這樣的

東華三院一貫的辦學精神乃為社會提供完善及多元化的教育服務,作育英才,使兒童及青少年成長後能盡展所長,回饋社會。為本港兒童及青少年進行「全人教育」,提供一個優良的學習環境,使能發揮個人的潛能,日後成為具備知識技能、有獨立思考能力、勇於承擔責任和關注社會事務的良好公民。

內容摘自:https://www.tungwah.org.hk/education/overview-of-tung-wah-schools/

你或說教會學校呢?香港天主教教育事務處的辦學願景與使命十分詳細,他們有五大核心價值,強調尋找真理、守義、有愛、重視生命及重視家庭。如果大家有興趣也可以去看看。不過客套門面說,大家都明白其中的大同小異。

教育局目標的第一點,說明教育的「社會化」功能,就是教育是為了社會培養未來的勞工/人材,而其含意就是,今日納稅人交出來的「政府開支」,為的就是培養一些「可用之人」,為社會生生不息而下工夫。所謂「道」,我們看到些端倪了沒有?不,因為這些都留在事「業」的「業」的層面。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令學生有一技所長,不用依靠政府,也勉強說得上是「制民恆產」。

至於教育局和東華三院都不約而同提及教育要令學生的「知識」、「技能」、「態度」三方面有所提升,這點當然沒錯,因為所有的教育學院,都這樣教學生的。如果勉強說東華三院要教授的道德教育,大概就是最尾的「公民」責任幾字了。天主教有沒有做到他們的道德教育目標,我猜連他們自己的教育事務處也查核不到。因為這些冗長的觀點,我看就算要解釋也不太容易,還要教區學校及修會學校一同施行,真的可以身之使臂嗎?就本人過往的觀察,就看不到切實有效的道德教育。但對於辦學團體及教育局來說,這些價值傳遞,就是他們視老師的「功能」。只是他們也是人,也有消費者誤區,覺得老師不應只有一種「功能」,所以教育界的悲劇,只會不斷發生。

但先停一停,這些價值教育的傳遞是實際還是理想?「理想歸理想,得不到也等於妄想(李峻一,2012)」。看似簡單的教育目標,我們今日的教育工作者可以做到嗎?這留給大家一個提問和反思。

先不說這些目標流於現實與功能化,我們沒有崇高的人格培養目標。我們在政府掌管,唯一主持教育事務的機構:教育局中看不到「道」的存在;所以我們社會要重視社會延續的「道」,恐怕只是空中樓閣。但就算是簡單為社會意義培養人材的「授業」,我們真的做到了嗎?

今日的資訊科技教育,我們有沒有教授學生適切合時的科技技能?在中國語文科,我們有一個高中選修單元叫「多媒體與應用寫作」,今日網絡芸芸作家不下一千,靠此營生的亦非少數,當中又有幾多人受惠於這門學問?還是老師因為自己的落伍而從未教授過學生這些緊扣社會需要?今日的日校有幾多間會認真教授交友技巧?服務型社會之中,人際技巧不是最重要一環嗎?

課程追不上時代,或許是制度的不幸。香港有沒有鼓勵教育工作者倡導變革的誘因?當然是沒有的。今日政府雖然倡導課程改革,但參與課程改革的老師只有少數是有幸被借調/半借調,而又有不少要留在原校「土法煉鋼」,一邊接受大學的專家支援、一邊接受政府的發展主任監管,做妥課程改革,又或因其他同事的消極抵制而功虧一簣。制度出問題了,執行者試試逆天,這也行不通,在我們質疑「道」能否傳得下去的同時,「授業」這一環,我們「授」對了沒有?我們真的能授了沒有?

再說,課程改革如何,亦只是冰山一角。我們今日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專務正業的崗位,那應屬萬幸。我們除了教學生,還得照顧家長的情緒、也得去統合義工去服務社會,甚至還要因應政府不同的目標,寫上一個個的匯報。這些都是好看些的事,有些弱勢的學校,老師還得要去「前向服務」,即是中學老師向小六生提供試教、小學老師向幼稚園推廣;還得要去大型屋苑擺攤檔、甚至去深圳珠海招生。這些是你們心目中老師的「功能」嗎?

最近林麗棠老師的死訊,揭發了不少圖書館主任的悲歌。一般社會人士都認為,圖書館主任是一件優差,我還看到些網絡留言說人們以為圖書館主任必然是最準時下班的教師類別。但事實是怎樣呢?就是如網絡畫家、現職老師灰若在二零一七年六月九日發表的畫作一樣,圖書館主任的工作一樣勞碌、壓力一樣浩大,政府推動「從閱讀中學習」新政後,大部份的圖書館主任都是孤軍作戰,無日空閒地處理全校的閱讀計劃、閱讀功課,設計各級的閱讀課程等等。於是在無理的壓力強加下,老師也會有苦無路訴,或因如此,於是就選擇了輕生的路。在這個時候,大家都不難發現,在坊眾心目中的老師,和在教育前線的老師之間,的確存在了一些工作層面的預期落差。老師其實不是大家口中薪高糧準假期多的優差,而是對不少有心扶正社會、真心教育下一代的善良人的折騰。

「裁判,球證,旁證都是我的人,你怎麼跟我鬥?」 唐朝名人有意見

[本報訊]
唐朝牛李黨爭的其中一個導火線就是科舉的不公。每當牛黨執政時,李黨士子大部份都不能在科舉之中任官,到李黨執政時,情況亦相當,只是受害者變成牛黨人士。而李商隱、杜牧二人俱是牛李黨爭的受害者;本報就此在擊鞠場問及他們的意見。

擊鞠

李商隱認為「裁判,球證,旁證都是他們的人,我怎麼跟他們鬥?」杜牧更寫道「自嫌如匹素,刀尺不由身」,表示自己的仕途深受制度不公影響。李商隱試過利用拜師改變自己的門第關係,而杜牧更嘗試與未乘蓮婦女發生性行為來自污其名,可惜小李杜二人生不逢晨,如果杜牧生在今日陽間香港,恐怕已經能夠成為行政會議成員,日日大發厥詞了。李商隱這樣投靠其他陣營,更可以在今日的陽間香港成為局長、甚至在普選中用健康大使名義成為議員。只恨天時不正,社會局限,小李杜二人在千年之後,亦有悲嘆。
同樣屢試不第的素人黃巢認為,「裁判,球證,旁證都是他們的人,所以就要打破制度。」而其部將朱溫認為,「裁判,球證,旁證都是他們的人,所以我們掌權,殺盡他們的人,換成我們的人,事情不就好辦嗎?」,黃朱二人,認為武力才是「鬥爭」方法。
唐朝登仙的仙界代表純陽祖師呂洞賓表示:「人性嘛。將遊戲的人治因素放大,那自然就會出現這些問題。其實遊戲就是人人都有機會贏才好玩,當你們每次都要掌握遊戲的人全勝、其他參與者全敗,那麼不消一會,又會來一場打破規則的革命,為甚麼其他列國的遊戲一玩就上幾百年,而在東亞的這個民族總是你殺我我殺你的血雨腥風,還看不明白嗎?」

屍觀點:瘋狂購物的隨想

[青永屍]
秋收冬藏,本是人類社會的常規。中國古代就有冬至、美國有感恩節,漸漸這些慶祝豐收的節日,成了商家傾銷貨物之良機。每到十一、十二月,市面就必然人頭湧湧,購物者眾,才是繁榮光景。
最近那間坐落在銅鑼灣,被港資收購了許多年的前日資百貨公司推出感恩節優惠。水泄不通的銅鑼灣更是擠湧。因為除了香港人去搶購心愛貨品外,還吸引了不少來港的中國旅客。
中國旅客極多,這好像是個極正常的商業現象。但令我心生疑竇的,是在同一個時段,中國的商品零售市場,同時都在鬧他們的「光棍節」(順帶一提,在粵語地區,光棍其中一解為騙子),更得吸引好些香港人去留意。話說回來,這麼多的中國人湧來,是反映了他們的內銷做得不夠好嗎?還是有甚麼原因,必然要千山萬水來港搜購嗎?

今日在尖沙咀崇光外拆貨的中國旅客。摘自陳雲海的面書。

我認為這主要牽涉了兩個問題。
一、中國網絡傾銷的物流能力不足應付一窩蜂的訂單。雖說中國物流事業興旺,但在供應者不斷增加,生意短視的大氛圍下,中國物流事業的營利有限,往往衍生不少物流混亂、訂單遺失等低級錯誤。再者,中國的消費者在網絡購物,買的多數都是日常用品,未必願意付出看似高昂但符合市場營運需要的運輸費用。於是中國網絡傾銷,絕對是種災難。這並不是市場不夠大所致,這是因為參與物流市場投資成本高,然後因為太多供應者而引發的利益下降所致。令中國「引以自傲」的網絡行銷,在這種胡鬧的經營之中,必然出現許多毛病。
二、貨品的品質問題。中國人至今仍不相信他們自己的奢侈品市場。假貨、劣貨,不當的營銷手法,今日在中國仍然是主流。同樣價錢,在美國亞馬遜、日本樂天,買到的好貨可能更多。再者還有稅款的影響,結果,縱然幾多個零售業的大老闆說香港的市道不好,來港購物的人,依然極多。
一個所謂的大國,將每日發生的問題習以為常,變成了一個生活常態。面對自己社會每日發生的問題無從解決、不單無力、而且無心去斟酌改良,顯然是一個下等國家了。資源充沛但信心空蕩的「大國」,不單不能發現賺錢的奢侈品市場,連基本的日用品市場,也並不穩固;這兒還未說到他們沒有能耐造出安全的日用品。這對於周邊地區的經濟來說,當然是一種好事,但這樣的國家,值得害怕嗎?我看他們只值得可憐和討厭。不過我覺得更可憐者,是明知這種二流國度的產品垃圾,還樂此不疲追捧、享受的那些人,那些連美醜都未知的,就總不會遇上好運。

2019年1月1日後,中國會實施《電商法》,香港商場只會越加擠逼。

「東大嶼填海計劃」出台 魯平:你說怎麼辦

[本報訊]
為耗盡香港財政儲備,特區政府在 #施政報告 中表示要動用一萬億在東大嶼山填海造島。就此,正在服刑的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魯平(1927-2015)認為特區此舉會把香港的豐厚儲備花光、而且有會衍生眾多問題,故向本報高調表達不滿,爭取過問「明日大嶼」計劃。魯平對著鏡頭一連質問了三次笑問「你說怎麼辦?」,並表示中國人虧空香港,根本不用裝模作樣填海,應該要直接將儲備鯨吞。
「林鄭月娥將來在歷史上,要成為香港的千古罪人。」魯平義正辭嚴,強調中國強搶香港儲備本來就是正當行為,「胡亂興建、填污海港,是對香港採取極不負責的態度。根本不考慮香港的利益。但這根本沒有問題,因為中國快沒錢了才是問題重心。你們這樣低效率,分明遠水難救近火,要不得。」


本報記者提醒,魯平言論或會泄漏中國經濟疲弱的相關國家機密,或會遭鬼國外交部越境追究,但魯平仍堅持自己的說法。
魯平言辭強烈的批評,觸發記者的疑問。魯平表示,「最適合當特首的人選是董先生。因為他只消講講計劃,就能解決民生問題。林鄭月娥這樣空講多番,還未能將萬億港元搬回祖國。是辦事不力。是辦事不力。」

陳登:淡水魚生唔好食,生蟲之時好唔值

[本報訊]
現任陰間衛生署署長吉稱平(?-200)呼籲先人切勿食用淡水魚生。
吉稱平在記者會上與寄生蟲病患者陳登(字元龍,170-208)分享病況,陳登表示自己極嗜淡水魚生,每餐均食用鱸魚、鱠魚的生魚片,曾試過因此發燒、肛門痕癢而求醫,醫師華佗進藥後曾一度治癒,吐出數升寄生蟲。但他認為「魚,吾察之養成也、吾肥之,故必無事(白話語譯:呢魚我睇住佢養大的,餵都係我餵,一定安全架)」,結果食用後再度染上寄生蟲病,求醫不果,不治,終年三十九歲。
吉稱平大夫認為,陳登個案近於自殺,淡水生長的魚類體內有頗多寄生蟲卵,與是否自行養殖無關。縱然或有杜蟲藥物,但腸胃被寄生蟲疾病影響,生活極不安樂,更甚或會致命。
吉稱平再次呼籲,淡水魚必須在煮熟後方能進食,雖然寄生蟲病與智力發展未必有關,但市民亦須謹記切莫誤信謠言食用淡水魚生。

絕密檔案披露! 上世紀地府保償方案的細節被公開!

[#墳場獨家]
根據地府《情報自由法》,本月有部份二十世紀的閻王判決檔案脫離保密期。其中最為人矚目的,是有關「種族滅絕」的修正平衡方案。
1914年,被日本人稱為「旅行鳩」的旅鴿(學名:Ectopistes migratorius)絕種。本來旅行鳩數目高達五十億隻,但因為棲息地被人類消滅及被人類廣泛食用,是故在二十世紀初絕種。旅行鳩向閻王申冤即被接納,而檔案顯示,因保償原則及枉死無罪的法治精神,旅行鳩被判轉世,可以於東亞地區生而為人。
根據署名為「宋閻王」的官方文件批注,旅行鳩轉世為人後,可以每逢假日出外旅遊,並隨意活動。法例列明旅行鳩投胎以後,每到寒暑,須到外地遊覽,否則內心煩燥不安、若有所失。
近日陽間港人霸佔育嬰室過夜、偽裝懷孕插隊過關等糗事揚威陰間,就有關人種到外地的野蠻自私舉動,本報記者致電宋閻王府官衙查詢,並獲得以下回覆:「該批人是否旅行鳩轉世,宋閻王辦公室以先人私隱為由,恕不作答;但的確有每年近二十萬隻旅行鳩申請投胎而獲批。但陽人亦須留意,在陽間作惡取巧,雖可得一時方便,但若有害人而不報者,在陰間必受處刑,陽人宜多加留意。」
陽間有科學家表示,希望利用基因技術複製旅行鳩,令絕種的鳥型旅行鳩復活。宋閻王辦公室發言人則作出簡短回應:「陽人科技一日千里,這些事無可無不可;但人型旅行鳩不是已經太多了嗎?你們不是已經有些大綠鳩和台灣綠鳩嗎?還想要些鳥型的旅行鳩嗎?」

圖:旅行鳩的標本

如常

[青永屍]
二十一年後的七月一日。如常。
七十歲住在白田邨運田樓的林叔,今日乘熱鬧用兩元優惠搭地鐵如常地到旺角,唯一反常的,就是在出閘時被記者問及今已改稱港鐵的地鐵會加價的意見。他猜自己做了六十多年的順民,而且他早已忘記了三十七年前地鐵只是均一車費港幣2.7元,自己在鏡頭前如常地支持加價也沒有甚麼大不了。於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常人講常話,支持地鐵隨通漲加價。


六十五歲的瓊姐在七月一日的清晨如常晨運。其他她早已忘了今天是第幾天。退休警員的生活沒有甚麼不好,每日的閒愁大概是鄰居秀姑和媳婦的心結。而她豪邁的聲音總提醒著其他鄰居她今日如常健在。她早在退休前已買下了宿舍附近的單位,仍然是住在德福花園。今早她如常地領了一份《AM730》、一份《都市日報》、一份《晴報》,然後就散步去領票輪候飲茶,如常地為今晚叫工人煮甚麼而苦惱。
七月一日的太陽如常的升起,也照到了康山。今日剛好五十歲生日的黃太如常起床、如常去找私人教練來健身,如常關心自己的健康、如常去安利買保健品。結婚多年,沒有慶祝的生日她已經習以為常。但她還會在健身單車上,如常的將播放遊行新聞的屏幕關掉,自己專心的在手機上如常看87台韓劇台。因為他丈夫在支取那公務員總薪級表第44點的薪水後,總會有五萬元在月尾自動轉帳到她名下,在陽光普照的今天,就如每個尋常的昨天一樣。黃太最怕的就是香港有何動蕩。
今年四十一歲的阿朗去年借了爸爸的公積金和岳父的儲蓄買了環宇海灣。於是每年或每隔年搬屋的「如常」生活就被打破了。只是阿朗的長女在暑假後就要進小一,而幼女就要進幼稚園中班,所以他越來越忙碌。不過今天還是星期日嘛,阿朗如常地叫工人姐姐放假,今日和太太就帶了兩個女兒到荃灣的波波池玩耍。陽光灑了些汗滴在阿朗的寶貝額角,於是阿朗左手風扇、右手毛巾狼狽的抹淨那兩顆掌上明珠,幸福的如常生活。
七月一日,也不過是日曆上的某一日,阿暉如常地上班,太陽下山以後,如常地到巴士站旁的北京水餃店吃份三十六元的水餃餐。然後如常地回家,一座名叫「幸福樓」,座落在元朗的唐樓,那個一百多呎的家。阿暉今年二十九歲,他如常地在日曆劃下那艱艱的一天,靜候著下一個十五日,也如常地關心社會,在討論區發表政見,如常地討厭那些光籌錢不做事的政棍。


唯一反常的,應該是今年二十五歲的高仔。因為他在今日,決定了搬離父母,不再住田景邨。他決定將自己做麥當勞儲來的二萬元做按金、上期,也添置了一張碌架床,以每月三千八百元的租金,租住屯門新墟的鹿苑,這天的高仔,燃燒著每月的三份一的低薪,在門後的九十呎點亮著自由。
十五歲的小明如常地期待著七月的上課天。因為他知道,自己將會如常地接受資助,免費地和社工及同學一起去海洋公園遊玩,他已經準備好去坐過山車。也如常地問了媽媽討了包薯片,媽媽除了如常地應允外,也再管不了這個半成人。
至於八歲的小丸,今日,就如常地被媽媽帶到琴房練習,準備考上第八級的鋼琴。她哭過,但媽媽說所有小孩都如常的學琴才會如常的進到第一組別學校。
這二十一年,香港也是這樣的如常過。

致天堂的一封公開信

馬文輝先生:

冒昩來函,卻沒有約你在天堂相會。今天反而寫你一封信。在草這封信時想到,這封書函寫給所有香港同胞也沒有甚麼不妥。
我這兩三天都在問,生於這個城市是種不幸嗎?我沒能答得準。因為沒幾多個都會,可以像香港那麼衣食豐足,生活優渥。但活在這個城市的人,只能當一個過客,誰也沒能留下來。每個為香港貢獻的人,莫論你多麼偉大,只消一日、兩日,你的故事就會在這個世界煙消。
早幾天林燕妮死了。然後劉以鬯也死了。人們紛紛悼念,又寫文章又憶述自己如何深受其恩;同年辭陽的余光中,就被遺忘了。對,還死了個饒宗頤。只不過,這些人對香港來說,都不過是個名字。
香港人殊不知恩。不知道他們享有的一切來自前人。有些妄自尊大的,更以為自己就和同輩的偉人一樣造福後輩,於是無論誰,在香港,也不過是一個暫時浮現的名字。
再沒誰會多謝鄧肇堅;再沒誰會記得你。你那時創立的華人革新協會,早已經不如你一樣反共,而變成了一個媚共至極的組織了。又或者這樣說,無論史家如何寫,你的碑文有多感人,這個忘恩負義的城市,一樣都只會抹走一個又一個的偉人。
你知道嗎?今天梁天琦被判了六年監禁。不過在明天日出以後,人們就會談論美朝峰會,將這場政治審判忘記。除了天琦以外,在獄中還有許多熱愛香港的人在酷熱中被剝奪自由呢。馬先生,你是一個愛香港的偉人,你有想過這座城是這麼無情嗎?
或者是我們這座城的不肖,到頭來我們還沒有像馬爾他、新加坡那樣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我們沒如你在六七十年代所想象的走到自主,脫離宗主國的鉗制;我們只是換了個獨裁者,改了被中國共產黨操控我們的命運。
這封信,我不知道如何作結。正如我也看不到香港應該如何走下去一樣。但我每聽到人們說不要忘記之時,我都會想起一個個被忘記的名字,然後想到明天的光景。

墳場新聞總編輯
青永屍
陽間香港時間2018年6月11日